Ann自己也带来了一个木头彩绘的小猫,她说这是她5岁时的生日礼物,每当她觉得很沮丧的时候,她就需要抱着它自己呆一小会儿,仿佛这样心情就能够平静。
讲到梦境这一课,老师让大家都说出自己印象深刻的梦境,并且带头举例子说自己梦见家里被洪水淹没,这个梦境据说和性有关,我说自己经常会梦见月亮,所有的人都摇着头冲我喊:“Absolutely sex-related.”我晕。
不过写论文就没这么有趣了。不但课下写n多的essay,有时候课上还要搞突然袭击写一篇timed essay。要求非常严格,所有的观点和结论都必须有大量可靠的论据支持,否则就会扣分。有一次课上的好好的,突然老师宣布说要写一篇限时论文,啪啪啪发了几张纸,几个题目自己选。没办法,我选了一个最能发挥的:谈谈行为主义理论在日常生活中的运用。我东扯西拉,从望梅止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讲到封建家法制度的否定强化功能。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结果老师给判了60分的“高分”,说我能够结合自己的文化背景来阐释理论,非常有创意。
班上有很多有孩子的女学生,Ann非常体谅她们,经常准许她们迟到早退,并且当她们没有信心的时候很细心的开导:“我自己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我从中学毕业之后17年没有进过学校大门,你瞧,我不也成功拿到了学位,当上了老师吗?”
相对于心理学课堂的和风细雨,新闻学的课堂有更多的刺激。老师Jan是一名在加拿大报纸工作的美国老太太,被派到英国来驻外,平时为BBC 4做一些编辑工作,还为guardian写专栏。我发现这是Birkbeck成人教育的特色,会让在相关领域最有资格的人教给你最实用的知识。教法律的必定做过法律工作,教经济的搞不好就是哪个公司的老板,教写作的自己不能没有几本小说垫底。老师上课的时候绝不会搬出一本书来念,也决不会分什么“理论”课、“实际操作”课,全是新鲜的,全是实践的。
第一节课,老师就要我们进入“模拟现场”—给你几个时事议题,从中选择一个,30分钟之内要采访到10个人,并且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录下来。在国内的新闻业务课上,应该也有这样的训练,但是要我用英语完成这任务,还真有点让人头皮发麻。最要命的是,还要问清楚对方的年龄职业什么的,我打定主意,不找女的。
我冲到大街上,看见帅哥就问:“能跟你聊一会吗?”连续26个人,有9个人接受了,其中还包括两名俄罗斯的外交官,非常友好。还有两名韩国人,一听到我要问他们对迈克尔杰克逊的娈童案有什么看法,就很受不了的样子,教训了我一顿,说我这是中了美国的毒,娈童案到处都有,美国人娈童就了不起啊,就非要人人关心吗?不过这也是一种态度,不是吗?我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结果,我这段有趣的纪录成了大家的焦点。老师也很感兴趣,很多人下了课都主动来跟我谈话。有一些由此而成为了我的好朋友。
下了课,我们经常在LSE有着200多年历史的小酒吧喝一杯。同学们告诉我,其实英国人读大学的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多,因为他们的中学生考过A-LEVEL就可以找相关专业的工作了,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需要一个学位来转行、升职的时候才会来读这样的part-time,不影响工作,几年之后就能够拿到学位。读研究生,那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去读理工科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历史、政治、文化、文学等等。
英国的成人教育体系非常发达,非常正规。Birkbeck College是1823由医生George Birkbeck倡议成立的,英国第一所专门为有工作的人提供继续教育的学校,在开学典礼上Birkbeck阐述了为工人阶级提供教育能够保证社会的稳定平和。1858年,伦敦大学特许Birkbeck的所有学员都能够获得学位。1920年,它成为伦敦大学的一部分。
英国还有很多以成人教育和远程教育闻名的优秀大学。比如Open University是一所没有授课的大学,但是它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它网罗了一大批非常优秀的学者,在各个学科领域编撰的教材都是世界公认的好教材。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注册了一门新的课程:公共关系。光是老师Sue标准的伦敦口音已经让我觉得非常值得。她曾经是工党公共关系部门的一员,为工党的形象建立和与其他在野党的危机公关做出过贡献。如今,她为自己丈夫的公司工作,打理一切公关事宜。相信,这门课必定也会妙趣横生,非常实用。
这不,我需要完成我的第一个作业:在报纸上找出本周的“最佳公关”和“最差公关”,下节课我们就要玩这样一个游戏。最差公关是谁呢?是英格兰主教练爱立克森,还是布莱尔的老婆切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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