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对于几乎任何初访者来说,都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城市”。那里明确地写着:提供热闹。但既然,华服美鞋已经统统国际化,那就只剩下以食物尽欢了。我打定主意换一种更实际的占有方式。
曼哈顿 早安亚洲味道
我们寄居在47街道叫做CASSAR的精品小酒店,左右两边是第五大道和第六大道。于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第一个纽约清晨,推开酒店大门走上五步路,推门进入一家热气腾腾的吃食店。“ManhattanCafé”(曼哈顿咖啡)就是这样出现了,老板娘是清秀的日本少妇,柜台后面的几位亚洲师傅们正热火朝天地制作着各色清爽怡人、色彩愉悦的寿司、浓汤,两排开架餐台上摆着十来种疑似中国菜和各式色拉,这些食物以统一价格出售(你选到饭盒里以后到柜台上按斤两买卖)。
就这样,在一个我以为只可能有星巴克的三明治、麦芬和咖啡的早上,心满意足地用到了一碗面条汤、荷包蛋、黄油面包片。且以纽约的价格来衡量,非常便宜,大约4美元。有这样一顿温暖的、咸味的早餐打底,让我们接下去可以坚持在大都会博物馆连看6个小时而没有晕倒在地。
大都会博物馆 蟹肉汤的补给
陈丹青上世纪80年代留学纽约时,他的老师曾对他说:不要怕吃苦,到了美术馆,就吃点面包、香肠,这样子,我们中国的油画就上去了。后来,他发现美术馆的面包香肠并不便宜,而且美术馆内不准吃东西,于是自备干粮,在馆外慢慢咽。他忆起作家伍尔芙曾说:
若缺了高浓度营养,创作时候脑后那根“火苗”就窜不上来。因此面包什么的哪里扛得起逛美术馆这类高体力和高智力兼顾的风雅事。
然而这是20年前了,当我历经6个小时的高体力高智力活动,筋疲力竭走到大都会博物馆新翼的餐厅时,那里除了面包香肠,还写着蟹肉汤供应。立刻端一碗落座在落地玻璃窗前,面朝中央公园,就着暖洋洋、鲜滋滋的蟹肉汤蘸个面包,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都是一整墙一整墙的高手真品无价之宝,就接受了那并不便宜的热汤价格。
在纽约的某天,购物归来,无暇午饭,饥肠辘辘,只想吃肉。于是在时报广场附近顺利寻得这间门脸极其不显眼的牛排王者之店。
前一晚在其网站上做了预约,因此即使人头攒动也能快速顺利入座。
店堂里一派老字号的风格,每桌上都呈现一派无肉不欢的局面。菜单上有四款牛排可以选择:菲力、纽约客、牛眼肉、T骨。而且,非常周到的是,每道菜的旁边都有热量标注,生客如我也凭热量高低程度推测每款牛排的肉量多寡,其中,当以T骨最为吃重,热量数据惨不忍睹。
当然,最省力省钱是叫一个套餐,45美金,有面包、色拉、汤、主菜、甜点渐次端来。虽然不菲,但是看在食物的质量和量份上,又觉得十分合理。
当侍者干净利落地架着小桌子般的牛排托盘擦着食客们的椅背划过来,正??作响的牛眼肉立时三刻就堆在了我的面前,作为一个含蓄的亚洲人,我吃惊地看到这块牛排的面积简直就是本人一双手摊开这么大,厚度则是手掌的两倍。一餐结束,顿觉已经把纽约的热闹吃进肚子了,并且需要买条大一号的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