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生活有几个年头，到周边的地界稍微走动过几次。虽然手里拿着捷克的长期签证，想去其他国家看看，比起国内哥们，已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容易了。不过，让当地人一看，我们还是挺值得同情的——总得把签证当个事。

法国

　　到法国领事馆签证的人不多，我们几次去，前面都只有一两个人。当然，本地人短期旅行去法国是免签的。

　　第一次，咨询，签证接待人员很有礼貌，没有多余的话，递给我们一张打印得歪歪扭扭的纸，上面有捷克文和法语两种文字说明，关于在捷克居留的外国人到法国领事馆申请短期签证所需材料，当然没有大多数人能看懂的英文。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家已经开始接待我们后面的那位白种人。既然是驻捷克的法国领事馆，当然有理由只用捷克和法国两种文字，无可挑剔。既然当地人免签，短期签证说明的阅读者只有在捷克栖身的，那些来自与法国没有签证互免协议国家的外国人，虽然是外国人，居住在捷克，对不起，请阅读捷克语，去法国吗？对不起，请阅读法语。歪歪扭扭吗？按照晏子的逻辑，这可不代表法兰西形象不好。

　　第二次，送材料，我们按要求把材料都复印了，因为是夫妇二人申请签证，很多材料完全一样，就只准备了一份复件。前面一个客人办完离开，我们走到窗前，接待人员却消失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回来。她不讲英语，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材料，说了一句话，似乎是应该把材料按人头分开。没等我们张嘴询问，她已经离开窗口回到座位上。我把能够分开的分好夹在各自的护照中，招呼她。她过来瞟了一眼，“分开！”就又走了，很不耐烦的样子。里面一位讲英语的女士走过来帮忙，“不需要原件，每人要一套完整的复印件。”然后，她已经对着我们后面的人微笑了。我们还没有离开，还在张口结舌。

　　于是，找最近的复印行，全套材料复印双份，再赶回去——

　　第三次，送材料。当然，他们在接待别人之后，不会等别人还在窗口尚未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冲我们微笑示意。我们只有上赶子去请求，等待着人家匀出理我们的工夫，没有工夫，安安静静等着就是，没看人家忙着吗？接待员终于开始审查我们的材料。因为旅行社担心我们交钱后签证下不来受损失，没有让我们先交钱，一部分相关材料，也就没有给我们，这显然与要求不符，接待员刚想把材料推回，碰巧翻到我们的公司函，她倒是认真地读了一遍，看我们确有公务在身，态度稍微和缓一些。很通情达理地告诉我们，过一星期打电话问结果，可同意签证后再付款，然后拿上已向旅行社付全额费用的收据，和旅馆定单、保险单、机票来做签证。

　　第四次，做签证。我们规规矩矩地等在离窗口前客人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一个黑人进来，向前面客人解释两句，没管先来后到，就和里面办事人员搭话，她好像持法国护照，反正享受特殊待遇，被让进办公室了。这时，进来一对老年夫妇，直接冲办公室的门就去了，怪不懂规矩的样子。里面的人似乎回答他们应在窗口办理，办完前面客人的事务，办事人员就直接招呼他们，也没有讲先来后到，可是，心里不平衡吧，我们还不敢像这对夫妇似地不管不顾，只能安静地不卑不亢地规规矩矩办事。

　　第五次，取签证。当天中午，领事馆里大约有五六个人在等签证。接待员给前面人发签证的时候，都指着签证纸上的条目一一讲解一遍，轮到我们，把东西推出来，很有礼貌而简洁地问“是你们的吗？”我们急忙跟上句“是。”生怕虽合情合理但好不容易忍气吞声煮熟的鸭子再飞了似的。然后，她马上又把微笑投给了后面那位。我们只有把材料端出来，细细检查一遍。

　　拿到签证，本来想也要求一下我们的合法权益，要一张签证费的收据，可是，等了半天，她和那位客人的事情仍然没有办完，也没有问问我们站着不走为什么的意思。节约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终于没有获得合法权益一回。

　　细看签证，卡着我们的机票日期，给了天数，但宽限了出入境期限。

德国

　　没想到德国使馆门前申请签证的人有这么多，去年年底，楞是因为到得不够早，排队靠后，连续三天没能进门，只好放弃圣诞节的度假计划。错过了年底各国打工仔打工妹续签证的高峰，于一月底终于踏进领事处的门槛。

　　根据法国的经验，我们比较讲究地把材料分别复印，夹进护照，刚送进去，未及出示原件，窗口内的女士已经迅速做出反应，“我需要看原件。”“在此！”寻声递将进去，但是由于我们上个季度的银行单都已经交给会计师做帐，只带了月初的几张单子，女士还是要求全部近三个月的银行报表。她简单审查了其他文件以后，发给我们一张小纸条，说下次来属于补齐材料，拿着这个，不用排队。

　　没排进门的时候，我们看有人来那么晚，一扬手就大摇大摆进门，还为不正之风给里面打电话质询过，这回，我们也可以不必起大早赶晚集，到时候，一扬手，也就大摇大摆进得门去了！

　　当天下午从会计师处取了材料，第二天一早，就这么得意了一回。

　　还到前一天接待我们的女士面前，看她的目光刚触及到我们厚厚一摞单据，估计头已经大了，“这么多，我们没法看的。”“昨天您要的，复印件在这儿。”女士顺手翻了几页，把我们的原件单据退回来，收下复印件。我们大有忙活半天做一桌盛餐，三口两口没琢磨滋味便吃完了的感觉，甚感不够过瘾，心想她该一页页把我司资金周转情况细细研究一遍才是，我们就是因为没拿够单据，前日才被拒之门外的；就是为了拿够单据，才于专门拜访会计师后来的。

　　“要一次还是多次入境？”

　　“如果可以，要多次。”明明我们已经在申请表上填写了一次入境。主动多给申请者机会，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在德国使馆遇到。

　　“给你们什么期限合适？”

　　于是，按照我们的预计，签证官做了笔录，要我们按时带签证费来取签证。看签证官的作风，还真有点严谨而不失豪爽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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